“拿到了？还顺手吗，小子。”
刚刚跨进门的龙昊差点被这一阵如洪钟的声音吓到。
一个高大威武的光头人影正坐在一个半径长达十米的高台边缘，一柄紫色的大斧放在他的身边。
“麻烦你了，墨博士，剩下的我来就好了。”
人影对墨阳鞠了个躬。墨阳摆摆手，从房间中退出去，并将门顺手关上。
“教官。”
龙昊恭恭敬敬地站在柯孟嘉面前，握着金色的双手大剑。
柯孟嘉拍拍他的肩膀，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，脸上狰狞的伤疤也随着这个笑容而被牵动，像一条扭曲的小蛇。
随手抛给龙昊一副眼镜，他自己也带上一副眼镜，单手把龙昊提起，纵身飞到平台中央。
柯孟嘉捂住龙昊的嘴，打断龙昊想说的话，打了个响指。
“吼！”
下一秒，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龙昊的眼前，牙齿清晰到可以数出确切数量。向里面看去，还可以看到正在蠕动的细胞和肌肉。
龙昊一个愣神过后，迅速压低身体，向后跃出一大步，手掌反转，把剑斜四十五度横在胸前。
反应能力很好，看来不需要恐惧训练。柯孟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，又打了个响指，血盆大口消失不见。
“你小子激动个什么劲啊，我还什么都没说呢。啧啧啧，这么容易激动，可是担当不了重任的。”
熟悉的戏谑已经让龙昊习以为常，不好意思地笑笑，他放下手中的剑，问柯孟嘉：“教官，刚才那个是什么？”
“凯恩。”柯孟嘉跺跺脚，平台上升起一个红色终端机。
他把龙昊拉到机子前，点开几个花花绿绿的界面，说道：“这是终端机凯恩，与主系统相链接，让它给你解释吧。凯恩，开启教学系统。”说完也不等龙昊反应，跳下平台，不知去向。
“是。”终端机发出一个美妙的女子声音，柔软而又清冷。
“欢迎来到鸿蒙要塞训练室，我是终端机凯恩。”
“现在由我给您讲解这里的情况。如果明白，点击‘确定’。如不明白，点击‘重播’。”龙昊点下“确定”。
“为了能让‘御神者’更好地适应与荒兽的战斗，要塞通过数十年与荒兽对战的经验编成这个系统，将荒兽分成若干种。是否查看荒兽种类？”
“确定。”
“按照级别分为E、D、C、B、A、S、SS级。”
“按照其性质分为普通种、强化种、禁忌种、准神、神。”
“按攻击距离分为近战种、中程种、远距种、洲际种（已灭绝）。是否继续？”
“确定。”
平台上忽然出现一道圆柱形光柱，一只荒兽在光柱中央成型。
白骨组成的三角脑袋，两根弯月般的獠牙狰狞可怕。从头到脚被棕色的毛发所掩盖，尾部如同船锚，厚重结实。遒劲有力的两条后肢为其高速行动和跳跃提供可能。
“奥迦迪尔，E级，普通种，近战种，最常见荒兽。”
跟见过的奥迦迪尔不同的是，它双目无神，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。
龙昊伸出手触碰，却没有抓到实物。但是感觉确切地告诉他，碰到什么东西。
“这是通过全息投影的虚拟成像，”正当龙昊感觉奇怪的时候，凯恩那个毫无感情的清冷女声再次响起，“而你的感觉则是利用模拟器引起身体错觉所产生的模拟化效果。”
龙昊挠挠头，想了一下，疑惑地问道：“是不是我对这个什么影像进行攻击时，也会产生真实的感觉？”
“问题受理。正解。只要你对其进行攻击，也会产生响应感觉。”凯恩回答。
龙昊握紧大剑，手臂的力量凝聚起来，双腿微微屈起下蹲，腰部略弯，接着脚掌猛然蹬地发力，如猛虎一般像奥迦迪尔的影像扑去。
扬起大剑，尽力向奥迦迪尔的头部一斩，龙昊感觉到自己砍到一块木板上。奥迦迪尔鲜血飞溅，被砍成两段。
呆呆地看着手上的鲜血，龙昊尝试着取下眼镜，发现手上空无一物，再戴上眼镜，又看到满手的鲜血。
好厉害，这就是人类最强势力啊。龙昊不禁在内心赞叹。他转头对凯恩问道：“这些模拟影像做什么用的？”
“问题受理。模拟影像是‘御神者’平时使用的训练对象。”
“御神者训练用？解释一下。”
“问题受理。御神者在没有任务、还没有掌握‘御神武装’用法时会在这里进行训练，而训练对象则是模拟影像。下面将为您讲解训练系统。是否继续？”
龙昊沉吟一会，沉声道：“确定。”
“训练分为新手，自由，遭遇，团队四个大模式。每个模式又分为四个小模式。训练时‘御神者’可自由选择。”
凯恩不咸不淡地解释着，同时屏幕上出现一个个千奇百怪的画面。
龙昊看得眼花缭乱，赶紧随便截住一个画面。
简简单单一个黑色粗实现方框。方框中分成两列。
左边一列上有“自由”两个字，下方还有“easy”、“normal”、“hard”和“nightmare”四个单词。右边的一栏内有许多荒兽的图片及一排选择框。
龙昊好奇地点击左栏中的“nightmare”，在右栏中选择了唯一一个带“？”的图片，最后点击“确定”。
顿时，周围的景色完全改变，阴风怒号，日月变色，血色当空，鬼哭狼嚎。一团黑影毫无预兆地挡在龙昊的面前。龙昊的眼前瞬间漆黑一片。
两只如红灯笼般的巨大眼睛盯着龙昊。
四目相对，龙昊从内心感到一阵慌张。这感觉就好像深处地狱，尸山血海。
无力感蔓延上他的心头，握着大剑的手瑟瑟发抖，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滴”的一声电子提示音，周围的场景瞬间消失，重新变回那个空荡荡的平台，好像周围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“那是······什么？”
摸了摸已经湿透的后背，龙昊一边勉强用剑撑住地面让自己不至于倒下，一边大口的喘气。刚才那一双魔神的双眼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，那般强大的威压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。
“哔～”房间的电子大门打开，一个光头大汉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儒雅中年人走进来。
大汉看到龙昊一脸虚脱的表情，皱了皱眉头，提着一把半人多高的大斧跃上平台。
“年轻人要节制啊。那个啥灰飞烟灭来着，搞得肾亏就不好了。”
随手将大斧甩到肩上，大汉嘴里叼着一根细细地牙签痛心疾首说道。
这猥琐大叔真的是要塞教官吗？看着眼前一脸猥琐奸笑的柯孟嘉，三条黑线顺着龙昊的额头滑下来，内心有一种黑暗的情感在不断翻涌。
喘了几口气，龙昊将心跳稳定回正常值，转头问柯孟嘉道：“教官，‘自由’模式的‘nightmare’里面那只荒兽是什么？”
吐掉嘴里的牙签，柯孟嘉嘴角狠狠地抽了抽：“你该不会选了那个吧。”
“duang～”巨大的声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。
墨阳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，脸与地面亲密接触，眼睛滚落到一边。
他慢慢爬起来，眯着眼睛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阵子，终于找到那副金丝眼镜。
“你有什么感觉？”拍拍衣服，墨阳丝毫不在意两人那种奇怪的眼神，反而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龙昊。
“冰冷，除了冰冷还是冰冷，好像在冰窖一样。我就记得这个。”龙昊仔细地回味着刚才的滋味，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。
墨阳和柯孟嘉面面相觑，两个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讶异和惊喜。
“哈哈哈哈，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个臭小子，”柯孟嘉用力地拍了拍龙昊的肩膀，也不看龙昊一脸的蛋疼样，哈哈大笑道，“今天的训练就先到这里了，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在这个‘模拟室’报道，我们正式训练！看来我得教你真本事了，别迟到啊臭小子。”
“是！”龙昊欣喜地回答。
姐姐，我一定会变强，强到足以颠覆这一切。下意识握紧了拳头，他转身走出“模拟室”。
“等等，你的‘御神武装’还没有完全调试，需要保养，把它交给小茜吧。”墨阳用无名指抬了抬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。
“好的。”龙昊点点头，向墨阳微微弯腰致敬后开门走出去。
龙昊离开后，空旷的“模拟室”只剩下柯孟嘉和墨阳两人。
“怎么样？”柯孟嘉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。
墨阳继续保持着他标准的儒雅大叔式笑容：“或许他可以追赶上那位。”
“但愿吧，人类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可以独当一面的‘御神者’了。自从那位走后。”柯孟嘉叹了口气，整个人顿时感觉像是苍老了许多。
两个人再次对视，一阵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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